老鼠,一种不起眼的小动物,长不出一整只脚,体重也不超过一斤,但它有锋利的牙齿和爪子,偷吃人的粮食和衣服,危害极大。由于其繁殖速度快,生命力强,总是取之不尽,所以鼠与人的斗争从古至今一直持续不断。在科学高度发达的今天,人们仍然没有根除鼠患的良策。即使在美国总统工作的白宫,老鼠仍然会进入房间肆虐。据《新疆日报》报道,去年和田鼠患严重,今年春天从鼠洞挖出4万公斤棉花。老鼠猖獗,危害大,令人吃惊。在危害人类的几种小动物中,老鼠排在第一位是有道理的。“老鼠过街,人人喊打”,充分体现了人们对老鼠的痛恨。如果你听到有人把大家都谴责过的老鼠当成苦神,甚至进行神社祭祀、焚香膜拜,你一定会认为这是芝麻开门式的寓言。但这不是幻想,而是真的。有外国,也有中国。
印度西部有一个拉贾斯坦邦。这个州的印度教徒认为老鼠是印度教徒崇拜的象头神的朋友,所以爱屋及乌。他们在崇拜象头神的同时,也崇拜老鼠。因为鼠不在印度教的神之列,所以这个邦对鼠的崇拜还没有组织化、正规化,也没有单独的鼠庙。到了15世纪,这个邦萨努地区一个热衷于鼠崇拜的印度教教徒投资修建了鼠庙,使得这个邦的鼠崇拜进入了组织化阶段。为了维护老鼠庙的神圣尊严,庙里制定了很多规定,比如:凡是在庙里朝拜的人,都必须给老鼠供奉食物;在任何情况下你都不应该伤害寺庙里的老鼠。即使不小心踩到老鼠,也要向寺庙缴纳同等重量的金老鼠。尽管有这种严格甚至苛刻的规定,但该寺自建立以来的500多年间,一直欣欣向荣,朝拜者络绎不绝。
拉贾斯坦邦人对老鼠的崇拜可谓虔诚真挚,疯狂如狂,世所罕见。但与新疆古代和田人对老鼠的崇拜相比,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早在2000多年前,于阗人就把老鼠当神崇拜,为老鼠修建坟墓和寺庙。从王公大臣到平民百姓,举国上下都对老鼠敬而远之。人们不仅去老鼠庙、老鼠坟祭拜老鼠,而且看到老鼠洞还虔诚地膜拜、祈祷以求保佑。献给老鼠的祭品包括美味的食物、衣服、弓箭,更有趣的是,还有女士们喜欢的香花。为什么古代和田对这种人人讨厌的小动物情有独钟,奉若神明,狂热崇拜?一个神奇的传说揭开了这个谜。
唐朝著名高僧玄奘在途经于阗西行求法时,从民间听到了这个传说,并于《大唐西域记》年以“鼠坟传说”为题进行了记载。传说是这样的:
于阗城西150、60里的沙漠主干道上有一个大土堆,就是鼠坟。据当地人说,在这一带的沙漠里,一只老鼠有刺猬那么大。一只长着金色和银色皮毛的巨鼠是当地鼠群的首领。这只老鼠太有气势了,每次从它的洞里出来在地上玩,都有一大群老鼠松鼠。关于这群老鼠,当地流传着一个神奇的传说:从前,匈奴派几十万大军入侵于阗边陲,到了鼠坟,就在鼠坟旁边定居下来。当时的于阗王手下只有数万兵马,怕是抵挡不了十倍于自己的敌军。都说沙漠里的老鼠平时怪怪的,还没成神呢。匈奴兵大规模进攻时,到处找不到援军,上下一片恐慌,不知道如何脱身。无奈之下,我只好抱着试一试的心情,设下祭品,焚香,祈求老鼠的帮助,希望它能有所体现,多多少少增强自己的军事实力。那天晚上,于阗国王梦见一只大老鼠来到他面前,对他说:“我愿意按你说的帮助你。请你趁早整顿兵马,明日定能克敌制胜。”于阗王一觉醒来,知道有神灵相助,立刻跳下床,整顿兵马,命令士兵列队出发,在黑暗中长途跋涉,来到匈奴大营。当和田的军队像山兵一样来的时候,匈奴兵突然听到人们大喊大叫,个个浑身颤抖。一个接一个,我正准备披挂上马迎敌,突然发现马鞍、衣服、弓弦、甲链等等。所有带腰带的物品都被老鼠咬掉了。当士兵到达时,他们必须被绑起来。于是于阗的军队杀了将领,俘虏了士兵,大获全胜。消息传到匈奴,匈奴人震惊恐慌,以为于阗得到了神灵的保佑和帮助。战后,为了报答神鼠的救国大恩,于阗国王特地修建了鼠庙,四时供奉祭品,并要求人们世世代代遵守,诚心供奉神鼠。从此,在于阗王国,从国王到平民,举国上下到处供奉老鼠,以求获得它们的保佑和祝福。人们走近鼠洞,也要在洞前下马膜拜,供奉祭品以求保佑。祭品包括衣服、弓箭、香花和各种美食。如果崇拜者虔诚地供奉祭品,往往会得到很多好处,否则就会吃亏。
这个传说历史悠久。20世纪初,在玄奘西游一千多年后,来新疆盗窃文物的英国人斯坦因也在和田听到了这个传说,但略有不同,而且符合伊斯兰教(Islam)的概念”。也就是说,这个传说在穆斯林中流传已久,其形式也一直不尽相同。它被穆斯林按照伊斯兰教的概念改造了。斯坦因对这个流传已久的传说深感兴趣,于是根据玄奘的定位对“鼠坟”进行了调查。据调查研究,他认为位于今和田皮山县以东皮亚玛以东16里处的库姆拉巴特-帕德沙希姆-马扎尔,就是玄奘所说的“鼠坟”。这是当地的伊斯兰圣地,以成群的鸽子闻名,俗称“kap tar-mazar”。斯坦因到达时,“有几间木屋和木门作为鸽舍,里面住着成千上万只鸽子,路人要为它们提供食物。“作为宗教圣地,每年都有大量穆斯林去朝拜。在这里,《鼠坟传奇》中的金银魔鼠换成了一对魔鸽,老鼠换成了一群鸽子。据传说,这对神鸽神秘地从伊斯兰伊玛目查基尔帕德沙(Chakir Padshah)的心脏出现,他是在与于阗佛教徒的战争中死去的英雄。斯坦因认为这只鸽子麻扎是为了纪念玄奘用老鼠帮助库萨达那王(于阗)打败匈奴兵的贡献。清朝乾隆年间,这片圣地又产生了一个鸽子带领失守的清军平定大孝和卓叛乱的神秘故事。光绪初年,据说这里的鸽子
从以上的传说中,不难看出,从魔鼠到魔鸽的故事,从和田王在魔鼠的帮助下打败匈奴,到后来的故事,无疑都源于之前的传说。这种情况在新疆比较常见。
鼠坟传说无从考证,但古代和田人对鼠的崇拜是有根有据的。本世纪初,斯坦因在和田发掘丹丹乌里克遗址时,在一尊大佛座脚下发现了几块木板,并带回伦敦清洗。我在其中一个上面看到了一个“奇怪的鼠头神”的图片(此图片版本现藏于大英博物馆)。据他说,一开始,他并不理解这个画板。直到有了玄奘的记载,他才明白了神画板,对玄奘的记载做了权威的注解。两者相互印证,说明古代于阗人确实崇拜老鼠。
古代和田人对老鼠的崇拜是惊人的,古代和田人关于老鼠的传说是一个奇妙的神话!